2020-04-07 11:06 来源：澎湃新闻·澎湃号·湃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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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2日，愚人节后的第一天，瑞幸咖啡上演了一出史无前例的自爆——直接公布一份“伪造22亿元交易”的内部调查报告。随后股价以最快速度闪崩，40分钟5次熔断，股价暴跌78%，逾300亿市值蒸发。

这场调查的导火索，就是1月31日，被称为中概股杀手的做空机构——浑水（Muddy Waters Research）发布的匿名做空报告。报告人声称，它们雇佣了92个全职和1400多名兼职调查员，收集了25000多张瑞幸咖啡小票，总共录制了11260小时视频，包括“620个直营店，981天营业日的全部营业时间监控录像”得出结论瑞幸去年三四季度分别虚报销量 69% 和 88%。

浑水与中概股的爱恨情仇

既然被称为中概股杀手，那瑞幸当然不是第一家遭浑水做空的中国公司。

公司成立至今10年，做空上市公司涉及全球各国，其中有18家都是中国企业。

多家在美国上市公司因浑水公司做空报告揭露财务报表造假以及欺诈行为而纷纷遭遇股价暴跌甚至被退市摘牌。浑水公司也因此被称为“中概股杀手”。

寻找“问题公司”，卖出该公司股票，建立仓位，然后发布做空报告，在公司的股价下跌中获得盈利。在美国等国外资本市场类似这样的匿名机构，数不胜数。但浑水公司如此“深耕”中概股，这与其有个“中国通”创始人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2005年，其创始人卡森·布洛克大学毕业后就来到了中国，并在接下来的几年里一直在中国淘金：在上海某律师事务所当过一年律师、和人合伙开办了一家自助储存库公司，甚至还写过一本《傻瓜也能在中国赚钱》的书，却仍是赔光了所有钱。

2010年，卡森对在美国上市的中国公司东方纸业拜访时看到，公司废弃的大门、陈旧的仓库宿舍以及无所事事的工人与财报描述大相径庭，公司库存也基本是一堆废纸。于是2010年6月28日，他召集了一批熟悉中国商业规则的人，在香港成立了“浑水公司”。

“浑水”这个名字取自中国谚语“浑水摸鱼”，一语双关：既指公司专门调查在资本市场里“浑水摸鱼”的公司，又指“在浑浊的水中更容易摸到鱼”，先把水搅浑，然后再通过借券卖出的方式获利。

这一年，根据公开资料显示，共有43家中资企业赴美上市。直至今日，这一纪录都未被打破。而浑水因此借机成功猎杀数家中国公司，从此在资本市场名声大噪。

全球做空35家公司

美股上市有19家

据时代数据统计，浑水公司成立十年以来一共做空了35家公司，大约平均每3~4个月就要做空一家公司。其中，被浑水做空的中概股公司就有18家，占比一半以上。

值得注意的是，浑水公司成立的前三年一口气做空了9家中概股公司，分别为东方纸业、绿诺国际、中国高速传媒、多元环球水务、嘉汉林业、展讯、分众传媒、傅氏科普威、新东方。只是，靠做空中概股一战成名的浑水最后被新东方全力击退，新东方股价大涨十倍。之后，浑水将做空目标转向其他国家。

除中国外，浑水几乎已经把所有发达国家的公司都做了个遍。从上市交易所分布来看，这些公司在纳斯达克上市的最多，达到13家；其次是在纽交所上市的公司有6家。以此看来，坐镇主场的浑水还是偏爱做空美股上市公司，占比超过50%。此外，浑水还做空了4家港交所上市的公司，3家伦敦交易所上市的公司。

从公司行业分布来看，浑水早期做空工业制造业的公司较多，做空的第一家公司就是生产纸制品的东方纸业。近年来，浑水将做空目标转向医疗保健，共有4家非中概股公司被浑水做空。

此外，浑水做空工业、广告业、金融业的公司均达到3家，其中均出现中概股身影；做空食品饮料、教育、农林业、半导体、电气设备等行业的公司均有2家，其中也出现中概股身影。

做空18家中国企业

只有4家撑住了

据Wind数据显示，被浑水做空之后，公司股价均出现不同程度的下跌，累计下跌超过90%的公司数不胜数，这类公司大多跌到被退市或是被停牌。就被浑水做空的中概股来说，截至目前，从交易所退市的公司最多，达到9家，包括被交易所勒令退市的是绿诺国际、中国高速传媒、多元环球水务、嘉汉林业、网秦、辉山乳业和完成私有化退市的展讯、分众传媒、傅氏科普威。此外，影响较大的结果还包括股价累计下跌超80%以及股票进入长期停牌阶段。

截止目前，只有4家公司顺利抵御浑水做空。其中敏华控股和好未来通过澄清公告逐渐洗脱嫌疑，获得市场加持，股价反弹；而新东方和安踏体育则是在于浑水的较量中大获全胜。

2012年7月18日，浑水做空新东方，理由是财务造假。新东方股市当日即跌35.02%。之后，新东方除了发布澄清公告外，还从资本市场大幅增持股票，并接受了美国证券交易协会（SEC）近3个月的审查。最后SEC表示，新东方没问题。此后，新东方股价一路上涨，股票市值也从当时的14亿美元涨至今天的170亿美元。

另一家安踏体育则是扛住了浑水先后5次做空。期间，安踏除了发布澄清公告外毫无还手之力，只是最后浑水再也找不到新的证据指控安踏，资本市场开始选择相信安踏，安踏股价迅速上升。

现在来看，这是资本市场为数不多的两场大胜。此次，瑞幸咖啡能否成功抗住浑水的进攻，值得我们拭目以待。

作者 | 张照、郑艺阳

编辑 | 张照

设计 | 蔡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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