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媒体报道，目前美国养老院已有近7000人死于新冠肺炎，意大利、西班牙、法国等国养老院新冠肺炎死亡病例占全国死亡总数的45%-57%，甚至有老人被护工遗弃在养老院病逝的情况出现。文明社会，尊老爱幼，妇孺优先。这次新冠病毒全球肆虐，老年人本应该是全社会保护重点对象，为何养老院反而成为各国疫情重灾区？让人不禁想问，各国的养老体系到底怎么了？据《纽约时报》17日报道，美国养老院系统内已经有至少6900人死于新冠肺炎，养老机构的死亡病例占美国全国死亡病例的约五分之一。美国全国有约1.5万家养老机构，护理130万老人，而这些人在疫情中都属于高风险人群。目前，美国超过2500家养老院和长期护理机构出现新冠疫情，超过2.1万名老人和工作人员感染新冠肺炎。这些只是已报道的疫情案例，因为大多数州只公布死亡总人数，不提供疫情的细节。在新泽西州北部安多弗亚急性期康复中心，共有66人死亡，其中一半已确诊新冠肺炎。最让人震惊和气愤的是，警方在上周一晚上发现17具遗体被工作人员堆放在一个小房间。州长菲尔⋅墨菲要求彻查，他说：“这样的事让人毛骨悚然。住在长期护理机构的新泽西人应该得到尊重、同情和有尊严的照顾。我们可以而且必须做得更好。”4月初，西班牙欧洲新闻社的调查显示，新冠肺炎疫情暴发以来，西班牙全国多家私立和公立养老院共有3051名老人去世。其中部分老人确诊新冠肺炎，另有一部分人因未接受新冠病毒检测，无法确定是否因新冠肺炎去世。英国政府的调查显示，英国有5500家养老机构，营运11300所养老院，大约有41万人住在养老院。目前已有2000多家养老院出现新冠病毒感染。据行业机构“英格兰护理协会”估计，养老院死亡人数可能接近1000人。英国最大的慈善护理机构MHA工作人员表示，该机构一半以上的养老院都出现了疑似或确诊病例。在约克市的一家老年痴呆疗养院里，有70%的患者感染。法国卫生部4月2日晚首次公布“失能老人养老院”新冠肺炎疫情数据。截至当天，在失能老人养老院中，新冠肺炎确诊病例和疑似病例合计超过14638例，至少有884人因新冠肺炎去世。法国全境大约7400家养老院共住有将近100万老人，但有近40%的养老院“没有将死亡数据提供给公共卫生部门”。米兰近郊城镇梅迪利亚一间养老院从2月23日起就与外界隔离，但病毒早已“入侵”，养老院内的老人和医护等多人陆续被感染。意大利南部普利亚大区索莱托市一家养老院，87名老人中有84人感染新冠病毒。在发生新冠肺炎聚集性疫情后，护理人员集体逃离，造成老人至少两天无人看护，老人们被发现时已筋疲力尽，部分人出现脱水。其中10名老人死亡，部分死者家属怀疑死因可能是饥饿而非新冠肺炎。现有数据显示，因新冠肺炎死亡的加拿大民众中有90％以上超过60岁。在魁北克省一间私人养老院，从3月13日起出现人员死亡，3月底已有31人死亡，当中5人被确诊感染新冠病毒，其余26人死因尚待确定。3月29日，卫生部门前往该养老院时，发现管理者和工作人员已几乎全无踪影。一些老人们没有进食、饮水，有的甚至坐在大小便中。此外，在德国，沃尔夫斯堡一养老院17人因感染新冠肺炎死亡。日本东京，一家养老院70人中12名入住人员确诊，年龄在50岁至90岁，该养老院可能已经发生了群体感染。澳大利亚17家养老院，共41人感染新冠病毒。匈牙利佩斯养老院中确诊了一百多名患者，4月11日一天又有56名老人被检测为阳性。比利时的养老院也成重灾区，4月14日当天新增死亡病例262例，其中171例来自养老院。这次新冠疫情中老年人死亡率很高，因为带基础病的老人本是最易感、最危险的群体。正因如此，养老院本应该成为各国防疫“重点”，但是欧洲多国养老院死亡数却将近全国一半。养老系统都出了什么问题？以美国新泽西州的悲剧为例，该养老院备用设备不足，也没有心理准备，遇到超常的死亡人数，工作人员感到不知所措，以至于将17具遗体堆放在一个小房间。还由于缺乏防护装备，在英国，一些护工也被感染，有的院方不得不做出艰难的抉择，建议病重老人“放弃”治疗。在加拿大魁北克省，疫情暴发前，养老院一直存在医护人员短缺的情况。虽然政府已向护工增加了每小时4加元（约合人民币20元）的一次性奖金，时薪也提高至17加元（约合人民币86元），但仍没有多少人来应聘。除了感染新冠病毒后不得不被隔离的护工，还有一部分护工因为工资或者恐惧，直接拒绝工作，甚至选择逃离，对老人弃之不顾。在巴黎，养老院工作人员和丧葬机构都已经超负荷运转，有时一些老人的遗体，得在他们的卧室里停放三四天，装在尸袋里，停放在卧室地板上。奥地利卫生部长安朔贝尔表示，维也纳疫情防控的重心将放在“最高风险人群”上，他还表示，将对奥地利全国养老院的老人和工作人员进行检测。奥地利政府计划将检测范围覆盖900多个养老院机构中的13万人，后续还会将检测范围扩大到医务人员和零售人员。英国政府15日也承诺，将向所有养老院的老人和护理人员提供病毒检测，以防止疫情在养老院中蔓延。新冠病毒在养老院传播，除了养老院面对疫情准备不足，缺乏个人防护装备和病毒检测之外，还包括老年人行动不便，但为避免感染风险，一些全科医生拒绝去养老院为病人看病，耽误了老人的病情；部分护工面临着收入水平较低，不得不带病坚持上班，从而加重了感染风险；一名护工在多个家庭中工作，以及某些养老院中出现的4位老人共居一室的情况等等，也是加剧病毒在养老院传播的原因。这次新冠疫情对人类伤害至深，疫情之后，各国都应该重新思考，如何重构社会养老体系，让老人真正能够老有所依，安享晚年。封面新闻记者 安逖 综合央视新闻、海外网、新华社等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