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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渝双城评论丨巴山蜀水,双星相依
封面新闻2020-04-21 21:32:57

□ 李晓亮

今人如只从古诗文,学地理历史常识。若选样本存偏差,可能得出与实际相去甚远的结论。

比如,一说巴蜀。最出名的“蜀道难”,归因于李白。提“蜀道”,第一反应,就是“难于上青天”。但这可是“白发三千丈”“飞流三千尺”的李白,是“雪花大如席”的李白。

不只是他,还比如岑参“碎石大如斗,满地石乱走”。这种夸张,极致浪漫,几乎是诗人标配,是融入骨血的下意识反应。张嘴就来,提笔就有。

“尔来四万八千岁,不与秦塞通人烟”,可能吗?巴蜀地理,“六龙回日,冲波逆折”,奇崛瑰丽,确实不假,哪会“不通人烟”,闭锁如斯?不然“得陇望蜀、乐不思蜀”,从何而来?

再看,“巴山蜀水凄凉地,二十三年弃置身”“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秋池”,这还是唐朝;而哪怕到明朝,甚至只一首题画诗,沈周还借机慨叹一句“尝闻巴蜀天下险,未可一往寻凫蚕”。

都是想象中的“险恶”。多是诗人借此抒怀,或发泄贬谪郁愤,或纾解思亲苦痛。境由心生。贬黜谪居,孤寂离人,身处何地,都难释怀。人情之常。而只要心情转换,同样风物,却面貌迥异。

同样诗仙,同样蜀地,“九天开出一成都,万户千门入画图”;忧民诗圣诗史,“黄四娘家花满蹊,千朵万朵压枝低”,草堂边也有关注“留连戏蝶,自在娇莺”的俏皮时。

天下未定,西南先安。川渝“聚宝盆”,巴蜀宝地,何止一个网红明星?成都重庆,双星闪耀。不仅是太古里打卡,南滨路拍照。成渝双城,共同书写的中国史志,或比你能想象得久远得多。

雄踞四川盆地,东西两极,成渝“好‘盆’友”,地理关联,或能上溯到远古史前时代。恐龙统治时期,现成渝地区,它们都曾互相串门。而“黄金水道”通后,古蜀巴国,农耕渔猎,稻米盐铁,资源互补,平原峡江,文化相通,共促繁荣。山川河岳,物产矿藏,交聚融汇。哪怕地表看不出,地下其实联通一片。

比这“显性”关联更重要的是,巴蜀川渝,千百年来,不管行政区划如何,语言饮食风俗,别无二致。世居于此,互通有无,彼此交融。血脉情缘割舍难断,精神文化内脉,何止双子并立,早已融汇贯通,我中有你。同根同源,共生共荣,双星相依,未来可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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