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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快评丨女生在警察注视下溺亡?公共讨论要回到公共救援上来
东方网2020-12-07 14:03:43

据媒体报道,12月4日,安徽省安庆市望江县一名17岁高中女生跳河自杀事件引发热议:“警方营救出问题了,警方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警察都不会游泳,贸然下水营救只会白白牺牲另一个生命。”“警察为什么舍自己命救她?警察应该活着为更多人服务。”

当日,安庆望江公安在线通报称,13时许,望江县公安局110接警后,处警民警立即赶到现场处置。在民警安抚劝导过程中,女子突然扑入深水区。处警民警展开施救,后将该女子打捞上岸,经抢救无效死亡。针对网友反映的民警、辅警在施救过程中存在的问题,已成立调查组,对涉事民警、辅警作出停职接受调查决定,对该事件处置过程进行全面调查,并将根据调查结果依法依规严肃处理。

到底如何看待这件事,比较靠谱的是用目前的视频说话。根据网传一段现场3分10秒的视频,女孩开始站在离岸边一米多的河中,水差不多没过她的膝盖,几名警察到场处置。视频32秒,两名警察站在岸边,疑似劝解女孩上岸,孰料女孩转身一跃,全身没入水中,围观群众一片惊呼声,有人大呼“快点,快点(救人)”。视频1分06秒,几位民警相互搀扶尝试下水救人,为首的民警进入到水没到腰处决定返回。1分50秒,一名光头男子跳入水中尝试施救,但女孩身影肉眼已不可见;2分30分,该光头男子返回靠近岸边的位置,另一位男子则在旁人扔了绳子后跳入水中。

说良心话,在人人都有手机可随时录像的背景下,警察救援的每个细节都会“立此存照”。警察是不可能罔顾职业道德而草菅人命的,而是必须尽最大努力救人,否则,就可能面临舆论的巨大压力。

而从一般的救援程序来说,也是先劝说再救人,警察也可能没有预料到女孩突然转身一跃。如果警察贸然跳水救人,更可能让女子突然惊慌跳进深水区,遗憾的是,到达现场的民警不会游泳。在这种情况下,停下来寻求其它措施,也不能说不对,没有必要救不回人再添人命。

当然,在长江边的水乡望江县出现这样的事,也不能说警方救援没有任何过失。比如说,警方在接到报警后,值班的副所长带三名辅警出警,应该知道都不会游泳,是忘带救生装备还是单位没有配备救生装备?消防人员救援跳楼者要准备气垫,摘除马蜂窝要穿好防蜂服,带上杀虫剂和喷火枪,这都有相应的处置程序。即使派出所这方面缺失,也没有和救人更有实力与经验的当地蓝天救援队、消防部门联系。这都是值得反思的问题。

不管怎么说,话题还应该落实到“公共救援”的完善上。比如,救援设备配置与处理程序的长效机制的建立,派出所与消防队、民间救援队更加紧密的信息共享和联动。比如,救援能力强的群众在警方面前抢先救人而不用担责。从视频来看,围观群众中不乏会游泳的人,两位市民跳水救人也是在警察没有办法之后。市民们可能存在抢先救人会干扰警方工作而被追责的担心。如果在这方面有相应的免责规定,或许就不是现在这种局面。

总之,在具体的“公共救援”中,存在着多种不确定性,成功救援固然皆大欢喜,但也不能过度苛求救援失败。从某种意义上说,对救援失败的包容和制度反思,更有利于公共救援措施补短板。而从更广泛的意义上说,历来高手在民间,鼓励民间人士练就各种“武艺”,说不定什么时候他们就能在救援中发挥出作用。

另外,根据官方通报,对该事件处置过程仍在进行全面调查。那么,网友不妨再等一等。让诸如“为啥不带救援设备?”“为啥出警这次事件的民警不会游泳?”等问题,得到回应。

作者:丁慎毅
选稿:桑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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