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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府周末·文艺评论|尚仲敏:少年闲愁都几许 ——序高若栋《烟火集》
川观新闻2020-12-08 15:01:00

年仅17岁的高若栋,写下了这本诗集。在一个秋冬的夜晚,我读完了这本诗集里的每一首诗。它们使我的内心一下子变得澄明、宁静和沉寂。一个尚在完成高中学业的翩翩少年,语言功底何以如此深厚?对世事的历练和洞察何以如此睿智?他刚开始写诗,就似乎找到了诗歌的密钥,并使其散发出令人吃惊的魔法。在语言的千回百转中,人间烟火、风花雪月、几多闲愁,在他的笔端,像涓涓溪流,汇入了岁月的大河。

我决定会一会他。

坐在我对面的高若栋,廋削、修长、目光坚毅,略显稚嫩。短暂的交谈中,他多以沉默和微笑回答我的提问。他太年轻了,但内心却涌动着一个浩瀚的世界。他在《诗人》中写道:

除了风景,也书写世态炎凉,江湖烟云

留下了多少生活的词句

多么有幸,多么凄切

谁明白他的感情,源自何处,又因何而起?

山海后,依然万里,梦醒时,还在梦里

为何写诗,诗歌何为?高若栋用《诗人》这首诗做出了回答。说穿了,诗歌始终绕不开人生这个古老的话题。而人生又是什么?“山海后,依然万里,梦醒后,还在梦里”。人生美妙而又虚无,时而如山海般万里开阔,时而又迷茫得仿佛一场梦。

前面说过,我是在一个秋冬的夜晚读完这本诗集的,说到秋冬,高若栋在《秋冬》里写道:

江波会被思念禁锢,身上会添些厚实的衫袖

明白,青山原不老,只是为雪白头

诗歌一定会表达或传达出一种情绪,也就是说,古往今来,所有的诗都是抒情诗。关键是抒情而不滥情。一个优秀诗人总能恰到好处地控制自己的情绪。“明白,青山原不老,只是为雪白头”,高若栋的一句简单的“明白”,在情绪饱满时精准而又果断地踩下刹车,使诗意得以缓缓流淌而又不致于泛滥成灾。要做到这一点显然需要娴熟的技艺,高若栋做到了。

高若栋,沉迷于宋词。宋词和唐诗相比,多了几份婉约和闲愁,强盛的大宋,为何产生的诗人却写遍了人生的悲凉和凄厉?我问高若栋,他的诗《疏》也许就是最后的回答:

黑与白间,描绘梦里江湖

闲掷散碎银两,佩剑押作赌注

遥指星辰大海,清风掩朱户,远眺千山云雪,提笔皆入画图

歌楼燕婉,浓重翰林门府,一坛桂花陈酿,醉卧宽袍枕书

孤独是远方的诗歌,万盏灯火腾起,人间清冷沉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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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尚仲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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