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片像雪花一样从空中飘落，落在屋顶、院落和草坪。这样的场景，与浪漫无关，而是恐惧的见证。

美联航一架波音777-200型客机20日起飞后不久右侧引擎故障，外壳脱离爆炸起火，最后紧急降落在机场。虽然没有造成伤亡，但波音这两个字还是唤起了人们对空难的可怕记忆。737 Max带来的伤痕犹在眼前，人们在等待调查结果，等待波音需要给出的解释。而比解释更重要的，是行动。

图说：美国联合航空公司一架波音777飞机（资料图） 新华社

飞机引擎起火

出事客机载有231名乘客和10名机组人员，从科罗拉多州首府丹佛飞往夏威夷州首府火奴鲁鲁。机上乘客、警方和地面目击者拍下的视频和图片，拼凑出事故的全过程，让人隔着屏幕也心有余悸。

一条看起来是从机上舷窗拍摄的视频显示，飞机引擎起火，烧成褐色。另一条从地面拍摄的视频显示，飞机右侧引擎冒出黑烟，有人喊“有东西烧起来了！”在一段音频中，飞行员发出求救信号：“求救，飞机引擎失灵，需要马上掉头。”

“飞机剧烈晃动，我们开始下降。”乘客德卢西亚表示，当时他正在穿过机舱内的通道，他和妻子取出装有驾驶执照的钱包放在口袋里，万一发生不幸可以用来识别身份。“我握住妻子的手说，我们要完蛋了。”

在丹佛以北约40公里的郊区，现场照片显示，一块巨大的碎片坠落在一户人家门前，一些碎片散落在草坪上，一户人家厨房屋顶被砸出一个大窟窿，还有的汽车被砸中。幸运的是，没有人因此受伤。

事发时，当地居民凯恩正在小学里和孩子们玩耍，突然听到一声巨响。“我们看到飞机飞过，听到巨大爆炸声。抬头一看，天空中有黑烟划过，紧接着碎片像雪花一样落下……到处都是巨大的金属碎片。”凯恩表示，令他惊讶的是，当时飞机仍“几乎不受干扰地继续飞行”。

同型飞机停飞

发生事故的波音777-200型客机机龄26岁，两侧使用的引擎为普惠公司生产的波音777客机专用的PW4000型引擎。美国联邦航空局表示，依据初步信息得出结论，该型号引擎独有的空心风扇叶片的检查周期应缩短。

值得注意的是，美国国家运输安全委员会曾指出，以往对波音飞机的引擎审查似乎存在失误。委员会建议波音重新设计相关飞机的发动机罩，以更好地承受发动机故障的影响。

美联航是唯一一家使用波音777-200型客机的美国航空公司，日本和韩国也有航空公司使用该机型。事发后，美联航宣布停飞24架波音777，韩国大韩航空停飞16架波音777，日本国土交通省也要求日本航空公司立即停飞与涉事飞机搭载同系列引擎的波音777。据日媒报道，全日空有19架波音777-200，日本航空有13架。

中国民航局22日表示，中国民航机队没有相同型号的波音777-200客机，也没有配装PW4077型发动机的运输类飞机。

行业人士指出，总体来看飞机引擎发生故障的概率非常低。但令人细思极恐的是，这不是波音777-200型客机第一次发生引擎事故。日本航空一架波音777去年12月在空中出现引擎故障，迫使飞行员返航并紧急降落。

并且，这还不是20日发生的唯一一起与波音飞机有关的事故。同一天，一架波音747-400货机在荷兰起飞后，引擎也发生爆炸，飞机碎片造成地面一名老人头部轻伤，一名儿童被烧伤，数辆汽车被砸中。

1994年6月进行首次飞行以来，波音777似乎一直“不太顺”。英国《每日邮报》梳理，波音777“参与”了29起航空事故，其中5起在飞行中发生机体损坏，3起发生地面事故。

重建信心不易

波音飞机近年频频发生事故，究竟是偶然，还是另有隐情？

美国联邦航空局、普惠公司以及波音公司21日就此次事故举行会议，联邦航空局将与国家运输安全委员会共同调查。

事故发生后，波音第一时间拒绝评论，一天后才发表声明，建议暂停部分波音777客机运营，称正与监管机构合作，发动机检查工作则由生产厂商普惠公司进行。

波音的近况并不如意，飞机事故频发导致公司信誉受损，股价大跌，加上仍在全球蔓延的新冠疫情，未来将面临不小挑战。虽然737 Max去年12月实现复飞，被认为是波音走出危机的重要一步，但技术问题还不是导致“波音帝国”衰落的“阿喀琉斯之踵”。多起事故暴露波音内患不断，包括管理问题和利益勾结等问题。

多重危机下，波音想要重建乘客信心， 正如航空专家东布罗夫斯基所说，“可能要比重新设计一架飞机困难得多” 。

新民晚报记者 吴宇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