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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川方言|雪郎:保保
封面新闻2022-06-08 09:14:00

在四川乡坝里,有一种称呼叫“保保”。

方言中,有喊自己母亲为“保保”的,这里的保保意即为妈妈。有喊母亲的姐妹为“保保”的,大保保、二保保、幺保保,这里的保保意即姨妈。有喊父亲的姐夫妹夫为“保保”的,张保保、李保保,这里的保保意即姑父。但最常见的是喊干爹干妈为“保保”,被称为“保保”的都是长辈。

那二年生的人们较迷信,家有宝宝的会找人算八字,为避免小孩多灾多病,都会喊拜个保保。也有因为关系亲近,拜为保保的。在鞭炮声中,小孩行跪拜之礼,保保则早准备好了礼物。大家互相走动、互相帮助。其实,拜保保或拉保保就是拜干爹,保保有保佑之意,保佑孩子健健康康、平平安安。

有小孩夜哭,吵得人不得安宁,家人往往会找来一张红纸,写上正楷毛笔字:“小儿夜哭,请君念佛。如若不哭,谢君万福。”或者是“天皇皇,地皇皇,我家有个夜哭郎,过路君子念三遍,一觉睡到大天亮。”把它贴于人来人往的大路边,过路人一看便知,这是一个拜保保的。也有的准备好烟、酒、茶、凉菜等,在路边拜保保,这种情况大多是随机的,碰上谁就是谁。

我曾感受过广汉的“拉保保”,在金雁湖公园和房湖公园里,有小孩的人家在人群里找寻目标,然后对专门请来拉保保的小伙子们下达指令。他们偷偷靠近目标,将目标拉住,家长将小孩送到对方怀抱,提醒娃娃:“天天(小孩名),喊‘保保’”。一般孩子胆小,一看这阵仗,会吓得哇哇大哭。也有胆大孩子会奶声奶气地叫一声“保保”,弄得被拉者无法回绝。

听朋友介绍说,拉保保有几不拉,一是女的不拉,二是未婚的不拉,三是形象欠佳者不拉,谁也不愿意为自己的孩子找个丑干爹。

拉保保的习俗还延伸出一些方言习惯用语,例如某家小菜被人顺手牵羊了,种菜人会骂:“你没有菜吃,去拜个保保嘛。”某人事业或生意顺风顺水,他人会揶揄道:“人家保保拜得好。”遇到不好办的事,人们会提醒:“这事要办成,得拜个保保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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