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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山虎的力量
东方网2022-08-18 17:50:10

众人云:壬寅夏是个苦夏,大江南北酷暑难耐,百年罕见。我喜欢到古镇朱家角度夏,家有小院,绿荫环绕,南窗下小河潺潺,鱼翔浅底;北门外大河青波,河滩芦苇丛中野鸭成群,河面上大人小孩玩耍皮划艇……尤其家屋外墙一片绿色,那是爬山虎的举手之劳,满眼绿意荡漾,顿觉心里凉快些许。

这些爬山虎在我家长十年了,年年绿叶如约而至。每当春天来临,在你不经意间,它会悄悄长出嫩芽,春色满园关不住。但春天的花多,你对它还看不上眼。

夏至后,天气一天天炙热起来,你再瞧它,已成一片绿,“满墙躲不了,绿荫入眼来”,不一样的感觉顿时会爬上心头,感叹它毛遂自荐,当了一位大写意画家,在墙上创作了一幅夏日清凉图,可与明代大画家徐渭之画相媲美。真是年年画不同,煞是动人心。

日复一日,时光总是在指尖悄悄溜走,那片绿绿的爬山虎总给我有意想不到的惊喜,给疫情期间的居家生活增添了无数色彩。那些绿色,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爬满了整个墙壁,阳光穿透,绿色盎然,眼中的绿是翠翠的,在高高的墙壁上恣意招展。

它为什么叫爬山虎呢?我时常观察它的一举一动,其形态与野葡萄藤相似,藤茎可长达18米,最明显的特点是攀爬性强。因为它有脚,长在茎上。茎上长出的叶柄反面,伸出六七根细丝,每根细丝像蜗牛的触角。细丝跟新叶子一样,也是嫩红的。它就是爬山虎的脚,紧抓住墙面,脚步会顺墙四处漫延。遇到门窗,它会自行越过,向其它地方爬去,一个夏季,外墙一多半让它占满了。如果它的藤根很壮实,外墙能让绿叶铺满。

种植的年头长了,爬山虎绿叶密集,能覆盖建筑物外墙,就像一件新衣裳,可遮挡强烈阳光,降低室温。它作为屏障,既能减少环境中的噪音,又能吸附飞扬的尘土。它的卷须式吸盘能吸去墙上的水分,有助于潮湿的房屋变得干爽;而在干燥的季节,又可以增加湿度。春天,长得郁郁葱葱;夏天,开黄绿色小花;秋天,叶子变橙色。这就使得建筑物的色彩富于变化,有了季节的韵味。

爬山虎的生命极其顽强,他有虎的气质、虎的精神和虎的勇敢,即使被暴风雨吹落,它还会顽强地向上攀爬,给世界一片绿色。今年天气异常,雨水稀少,爬山虎日子也不好过。有的地方疏于管理,花草凋零,爬山虎叶子枯黄,但一旦有雨水浇灌,它又抖擞精神,活力四射,重展身姿,生命张力令人赞叹。

当它与老房子相遇,又会成为网红打卡地。上海黄浦区思南公馆的老洋房有很多故事,鹅卵石墙面上爬山虎轻轻摇曳,红窗绿叶相映成趣,这是思南公馆最宁静美好的样子。犹如清风拂面,为近日酷热的魔都增添了丝丝凉意。位于宝山区的半岛公馆,这幢老建筑曾是一·二八淞沪抗战时的抗战警备司令部,遭日本飞机轰炸,受损严重,现已修复。铺满爬山虎的墙面,整齐硕大的窗户,还有标志性的“钟楼”,都让路过的人想要一探究竟。静安区巨鹿路675号——上海市作家协会,这是无数人相去转悠的地方,夏日院内绿树成荫,竹影摇曳,包裹在建筑外的“绿衣”,更是吸引人。

其实爬山虎还是环保优秀植物,上海高架桥下种植了许多,其与桥墩自然相融,美化成景,开车经过可饱眼福。来往汽车排出的尾气和灰尘,被它净化了很多。钢筋混凝土修建的高架桥,长期日晒雨淋,会减少寿命期限,爬山虎种植到高架桥下,又起到了很好的隔绝阳光和雨水的作用,减少了恶劣天气对高架桥的伤害。谁能想到,爬山虎与高架桥能如此完美搭配到一起。

今年世界不太平,七八月间,流火烈烈,战火熊熊,疫情汹汹,扰人不得安宁。任尔东南西北风,爬山虎还是一如既往蓬勃生长。江南处处像个蒸笼,清晨窗下读书,眼睛累了,特别喜欢看看爬山虎,它们在微风的吹拂下摇头晃脑,掀起生活一丝温馨的波澜,给生命注入活力。从山川到田野,从院落到街巷,从眉目到心房,绿荫满枝,清幽宜人。

行至水穷处,坐看云起时。季节更迭,循环往复,生命也在一个又一个轮回中缓缓打开,有花香萦绕,有墨香浸染,有一程暗淡,也有一程风雅。今天是农历七月二十,自己的58岁生日也忘了,还是收到外甥女微信才反应过来,岁月不饶人啊。冥冥之中,晚上回家,十点后看中央电视台节目,一入眼的便是京剧《挑滑车》,人间英雄气荡气回肠,感慨万端,为何就是今日落笔成《爬山虎的力量》?

生命之美,从没有停歇,如同爬山虎葳蕤的绿意,朝着阳光的方向,从不停止生长……

作者:管苏清
选稿:潘子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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