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艺《脱口秀大会》第五季在线上热度不减，也连带着线下脱口秀演出渐渐火了起来。然而，对于脱口秀老板而言，经营压力却并没有减小，演员演出费、场地费等均是压在身上的重要开支。为了“节流”，脱口秀老板也通过启用新人或“老带新”降低演出成本，演出场所上也寻求资源置换、优惠折扣等来降低压力，同时试图以小而美的方式，渐渐增加驻点演出“开源”。他们在学着挣钱，也在学着省钱。

“老带新”缓解人力成本

一个普通的周一下午，脱口秀老板李迪一边翻看着脱口秀演员的资料，一边口中念念有词，“这场5个演员，一个1500元，两个1000元，再加上两个新人，既算是有撑场子的，也能‘老带新’，成本还能平衡一下”。

近年来，随着一批脱口秀综艺的播出，线下脱口秀演出也迎来一波新观众。但一场90-120分钟的小型演出，基于75%的限流，观众数量大多不足百人，票价则大多在30-200元不等，使得演出所带来的收入相对有限，如何平衡收入摆在经营者面前。

“好的时候一场能带来2万元左右的收入，差的时候只有几千元甚至更低也是常事，而演员的出场费又是一笔不小的开支，能带动场子的大多得到上千元，每场又需要至少4个演员，成本压力下就选择了‘老带新’。”据李迪透露，现在通过招募新人演员，给他们上台的机会，一方面是看能不能发现潜力股，另一方面新人演员的出场费只有两三百元，相对而言可以节省一部分开支。

脱口秀老板张海博如今也在打着“新人”的主意。“办了三四年的脱口秀演出，也知道哪些场次客流不多，便会在非重点场次上多安排些新人练手，这样成本也不高，当然这类演出对观众的票价也会相对较低，象征性收三四十元。有时也会做一些开放麦免费场，吸引一些人群。”张海博如是说。

利用资源置换减免场租

与部分演出灯光、声效相比，脱口秀对于场地空间的灵活度更高，不只是常规的演出剧场，电影院、咖啡厅等更多生活场景也能成为演出场所。但灵活性并未减少场地费的压力，为了节省成本，脱口秀老板也在通过更多方式“节流”。

因喜爱看脱口秀而入行的赵华便经常出现在咖啡厅等场所，在此举办演出，尤其是低票价甚至免费场演出，本身就不挣钱，所以场地费上就需要考量。在与对方协商时，会商谈能否通过观众现场购买饮品或餐点来抵扣一定比例的场地费，如若当晚前来观看演出的观众较多，甚至可以实现免去整场的场地费，这样成本便能大大降低。

与此同时，北京商报记者调查发现，电影院现已成为脱口秀的常见场地，仅在当下的北京，包括新影联东申影城（贵友店）、深影国际影城（学院南路店）、万达影城通州万达广场店、金逸影城朝阳大悦城IMAX店在内，便均有脱口秀演出上演，部分影厅已成为常年举办脱口秀演出的场所。

张海博对此表示，电影院有一个优势，就是有较好的地理位置，交通便利，同时有来来往往的客流，利于演出宣传。虽然租一个小影厅一次需要花费数千元，但若能与对方达成合作作为驻点之一，跟影院经理协商后也能得到折扣。

在影评人刘贺看来，目前电影院也愿意与脱口秀演出进行合作，不仅可以帮助提升影厅的使用率，也能通过引入脱口秀演出丰富影院的产品供给，摆脱同质化。

集中火力瞄向黄金星期六

为了契合观众的休闲娱乐时间，如今脱口秀演出基本选择在周末上演，工作日期间则大多仅在周五晚间有演出场次。然而，仅是这三天的上座率便有着不同的效果。

据玩脱喜剧的工作人员透露，在周末期间，往往是周六的上座率更高，周日的上座率则不及周六。这一点也得到演出场地方蓬蒿剧场的认证，据悉，目前蓬蒿剧场内的图书馆也成为脱口秀演出的场所，相关工作人员表示，从演出情况来看，周六经常能实现满场，其他时间则基本不及周六。

演出行业分析师黎新宇认为，出现周六上座率优于周日的情况，或是受到大家在周一要开始上班的影响，因此部分会在周日偏向于休息，减少活动。此外，脱口秀也会选择在黄金场次配备更好的演出团队，这也会进一步带动黄金场的演出效果。

李迪向北京商报记者表示，正是因为不同时期的演出效果不同，演出策略也各有差异，“周六会作为核心场次，搭配更为优质的演员，目的是打出品牌，吸引并留住观众。周日则是次核心场，在保证演出质量的同时，而平时若会举办演出，则以试验居多，让演员写的段子带上台看看观众反应，后期好继续修改调整以便今后登台表演”。

不追高大上，但求小而美

当“节流”后，现如今，脱口秀老板也在思索着“开源”，且是理智地“开源”。

“现在脱口秀比以前是火了，但也没火翻天。”赵华表示，关注脱口秀的人多了是好事，但还没到快速大范围铺开坐等挣钱的时期，仍需要培育市场，“我今后一段时间的计划依旧是做小型演出，在控制成本的情况下，围绕着城市靠近中心的区域，与不同场地方合作，尽量能再铺开一到两个驻点，散点开花，大型演出暂不考虑”。

而张海博同样也打算做“小而美”的演出，并计划着寻觅更多好演员，“观众来看的是好演出，由好演员带来的好段子，这也是脱口秀持续发展的基础，但现在这方面整个行业都还比较稀缺”。

据《2021全国演出市场年度报告》，2021年脱口秀市场全年商业演出场次1.85万场，票房收入3.91亿元，比2019年增长50%以上。虽然脱口秀演出市场热度较高，但发展尚不均衡，目前只有少数企业具备运营大剧场脱口秀项目的能力，行业内能够取得长期稳定市场收益的团体数量较少。

在黎新宇看来，借力综艺的热度，脱口秀演出的潜力仍在，但线上综艺的市场反馈并不能尽然代表线下，无论是人才的稀缺还是实际经营成本的压力，再加上当下的市场环境，均告诉着脱口秀演出要理智布局，一步一个脚印地走出更大发展空间。

北京商报记者  郑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