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季风》杂志自2019年12月起,由闵行区文化和旅游局、闵行区融媒体中心主管主办。《城市季风》杂志融文化、生活、时尚、资讯为一体,高品位、全方位、多视角解读具有丰富底蕴的城市文化,讲述发展历程中的城市故事,反映城市生活形态,形成颇具有特色、格调高雅的闵行新“文化品牌”,是一本属于闵行人自己的杂志。
今天,小编将与大家分享这篇选自《城市季风》杂志的《很妖》,一起领略作者笔下的”妖气“。
在周末节假日里一定有那么一群人不向往拥挤的人流不追随匆忙的脚步而是选择悠然自得地读完一本书绘成一幅画静静思考着......

很妖
作者:郑宪
作家朱蕊的画,令人心有所得。因为,这些画的背备是一个有个性、有思想的文人对世界的认真思考。
现在明白,要做一件完全崭新的事,任何时候都可以,什么时间也不晚。随心所欲,随性所至。
两年多前,也就是她退休前,对我们宣布:我要画画了。我觉得这是随口一说。她文章写得好,散文家的名气及帽子妥妥地戴在头上,却从来没见到她画过一张画。还说,要画的是油画。跨界幻想而已?那一次是在市郊的某处游玩,品茗后起身,见一处供游客玩毛笔的蘸水留字板,字写上去,一分钟后笔写下的水墨字自行干涸,短暂留下笔痕,后续的水墨字再覆写于上,循环重复,玩玩而已。她丈夫会楷书,便乘兴潇洒走几笔有模有样,钩提撇捺,笔力苍劲,众人鼓掌叫好。他的水墨字甫消隐,便来挑逗我这个他大学时的老同学,要我亦来一秀,实际有将我在墨字上打下擂台之嫌疑。我似乎什么字体都不会,汗急半身,忽忆起初小时,闲来无事临过两年曹全碑与石门颂的帖。之后几十年不握毛笔描一字,全忘记,不知会秀出什么模样。但无论写成啥样一点童子功的架势可以一摆。孰料现场蘸水乱涂几字,没丢大脸,还被不书法就里的旁观者叫了几声好。便在一刻,她说:“小时候我上美术课,老师每一次批我作业都是优+。你们写字要画画了。”
现在回过头看,我与她丈夫那天花拳绣腿装模作样地写字,虽是玩了几分钟,却将她画画的认真劲儿提拨至满弓怒发,她好像参加过绘画班,也似有一两个老师在点拨,然后便“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吧”。以布面、纸本油画,先聚焦并抓捕各种猫的形象:娇媚的,机智的,傲娇的,丑陋的,在美丽女子怀中淡定着的,在花从中与花一起“开放”的各种猫态猫形猫影。猫是她的“画宠”她用极大的热情,通过九宫格满满地将其表现。她用人的眼光审视猫,用各种猫的形象、表情诠释人生。我想,这么丰富多彩兼各种寓意的猫,应该是她一天中花许多时间,在家中反复凝睇揣摩心爱的猫后,才能生出的画作硕果吧?不!她答我,家里没一只猫。“没养猫,理由无他。而她因我做不了铲屎官”,爱猫,又确确实实。她如此描述猫:“画循,是猫好看,猫自由。自己很想像猜一好自由。猫自顾自好看,并不为别人存。猫不接受它不愿接受的东西,没人够强迫它、训练它。”又说:“猫像谜一样,优雅、灵性、神秘。
我却联想起一部叫《妖猫传》的电影,不知她是不是隐隐然受其蛊惑。从画猫入手是从一点去突破,毕其功于一役的捷径不过用上海话讲:“掰只猫,有点妖。”
她家住大闵行的古美西路龙茗路口现代的高楼居所,历史上又是七宝乡与梅陇乡的交界地,故她坚称自己“享受在乡下”,但就在这“乡下”,她笔墨勤耕出版过诸多散文集,其中有两本和“妖“有关。一本《上海之妖》,一本《蛇发女妖》。来看她自己对“妖”字的一番解释:“其实,‘妖’的含义很丰富,有点匪夷所思的味道,有时出其不意,或者有创意,或者说不清漂亮还是不漂亮但是出乎常规,都可以说是妖。大家说这个球进得太精彩了,很妖。或者,这个人很妖,或者这件事很妖。但凡说到妖,气氛总有点不同寻常的。大多数是褒义的,有时也会带贬义,看上下文和具体语境。总之,妖的灵活应用,语境中人都可意会,我想说,我们生活在一个很妖的时代。
我觉得,她把在文章中妖的表达意境,妖的文化意蕴,妖的似是而非似非而是,妖的艺术创新,很自然地“移境”到自己的画中来了。这便使她的一幅幅画作沾染了特别韵味的“妖气”。这一评价无关对画作艺术上的褒贬,但有关艺术探索的不确定性,亦是一种文人狡黠的委婉表达,在画作上的移情。一种努力的自我创作,显示一种与他人不一样的格调。而说到画作的风格,她一脸无辜:“我的画风或格调?还没想过呐。应该还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达到自由的境界,大象无形,大音希声,但这也是要听’老天’安排的。”什么都没说,什么都说了。
也就在春天一路掩杀而到的日子,我来到苏州西山的缥缈峰下,那里有一大片梅海,红梅绿梅绵延盛开,红红绿绿白白,煞是好看。那里有条街叫徐巷里街,交叉的一条大路叫消夏湾路挤满赏梅的人流。我在那一天午后,对着养眼醉目的梅海景象咔嚓拍照。稍休憩,打开手机中的微信,朋友圈内正跳入她的一幅油画新作《缥缈峰下》:高蓝的天空有云,背景是连绵起伏多层多色的山峦,山峦前,便是如山峦一样壮阔起伏的深红、大红和浅红一梅海波澜翻涌的呼吸群舞。梅海前,则有一排即将现场拍下的梅海景象从手机上发与她。原来在我与太太到达缥缈峰的前一天,她就到达此地,回到古美路家中即纵横挥笔,小半响一气而成这幅《缥缈峰下》。太太将其画与我的照片对照几乎同一地点,她对此点评:“源于生活高于生活。”我评:“是妖于生活。”

她现在创作的几百幅画,早已从“猫咪”衍生到种种其他。她为它们分几个大类:猫咪,花儿,水墨,静物,风景当然,她最多的画,还是猫儿,独立的猫,群像的猫,美人和猫,其他动物和猫,各种植物和猫。不养猫的她,不知怎么找寻到那么多猫的形象,在她的画作上无限展示。至于风景,她要感谢她的丈夫,有空驾一辆车,从古美西路的家,将她送到一个个野外风景点。他们会抓住一切机会去看风景,在自然的呼吸中感悟生命。尽管走得不太远,多在大段行自己家的附近,郊区的各个村落景点苏锡杭长三角一带,走街串巷,看河江看树看花看小丘。所以,各种风景画的数量亦是汹涌澎湃,待遇仅逊于她的猫宠们。
看她的画,还会让我想起漫画家张乐平的无字漫画。张乐平的一个儿子告诉我,张乐平其实深爱文学和文字。而他许多的画,尤其是有关三毛的,每幅画的起始创作,都有大量很有文采的文字描述“垫底”,但最后成画时,只有画的形象,无文字的解说。
很妖的画,往往就是有感染力、震撼力的文学文字描述。
我向她提过些问题,她简单作答不同的答话如下——“画画是偶遇,但我现在天天与之相伴。当拿起画笔时,心突然安静,感觉舒服。
”我的个人画展?不是我‘预设’的没想过,虽然不时有人提起,且与初衷不甚相关。这次办展也是机遇,感谢朋友鼓励。”
“画展意味着什么?不知道哎,我甚至哪一天感觉不好了,突然不想画了都可能会的。就像一直爱着文字,当经常读到言不由衷粗制滥造的文字后,突然不想读了,回来看些经典,寻找有趣的灵魂。”
“写作和绘画的关系?没想过,现在都是生活内容吧,令生活有趣些,不无聊。只是在这个时间里,必须做点什么打发时间,那就听从安排,做这个目前还能愉悦自己,偶尔也愉悦别人的事那就太好了。”
“作画最艰苦的时刻?是母亲去世,痛彻心扉。在怀念的日子,画了妈妈往生西方莲国,画莲,画渡,妈妈去到最美丽的地方,永无烦恼痛苦,画了我的心愿,还画了母亲喜欢的物件花、酒、书......“
最后,还是用上海话作结:“只画,老妖格。”
近日,朱蕊的小品展
阅·见| 「如此」正在展出
感兴趣的朋友不妨去看看

展览日期:即日起——11月19日(09:00—20:00)
展览地址:大零号湾图书馆二楼阅·见展厅
部分作品欣赏

红云浓抹

云卷云舒

人间梦幻色即空
(图片由“今日闵行”授权)
作者:郑宪
选稿:倪皓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