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剑四》和改编自《仙剑六》的《祈今朝》同期登场，备受期待的“对打”毫无悬念地变成了“双输”：明明两部戏都是当红的俊男靓女做主角，却无一例外在改编和制作上拿不出手。最终，戏播得平淡，口碑和评分也相当狼狈。再加上七八年前同样暗淡收场的《仙剑云之凡》，“仙剑IP”尚能饭否，似乎值得打上一个问号。
如今回想当年“仙剑”系列，最难忘的还是一种简单纯粹的少年感。与后来仙侠剧主角动辄一万八千岁、前缀抬头多如牛毛的“高贵”不同，“仙剑”故事的主人公几乎都是平平无奇的少年人。无论有着怎样的身世，他们的生活原本安静平淡，却在机缘巧合之下结伴同行，闯荡江湖。梦想成为大侠的李逍遥，天真善良的赵灵儿，骄傲刁蛮的林月如，不拘小节的景天，活泼外向的雪见……多样的个性，让他们亲近得就好像你我身边的朋友。
也是因为这样，他们的故事也从来不限于小情小爱。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成长线，每个人都有弱点与两难。从单纯到成熟，从懵懂到勇敢，有人选择牺牲自我拯救苍生，有人坚持“我命由我不由天”，“仙剑”或许有相似的悲伤，却从来没有千篇一律的答案。
从这个角度上说，对今天的市场而言，“仙剑IP”似乎是有些“落伍”了：它的丰富与复杂，你侬我侬的偶像码注定无法还原；它的纯真与真实，套路的快餐化演绎显然也难以传递；甚至它带有的一些缺陷——比如对女性角色不断自我牺牲的美化——在今天仙侠剧低幼的改编思路之下，大概也根本做不到“去糟粕”。《仙剑四》和《祈今朝》的失败，本质上就在于把立体的人物变扁平，用缺乏铺垫的情情爱爱，解释角色的一切行为逻辑。当群像的魅力被消解，主角的光辉也随之暗淡。
这并不是说如今“封神”的《仙剑奇侠传》和《仙剑奇侠传三》就无可挑剔，当年播出时，它们也曾被批评、被质疑。但可贵的是，它们把握住了一往无前的少年意气、气吞山河的侠之理想，留住了一大批80后演员最美好的模样，这才能让人在多年后依然念念难忘。
讽刺的是，从当前的市场逻辑看，“仙剑IP”又还是一门好生意，它有“情怀牌”，有“影游联动”的噱头，也可以搭载时髦的“IP宇宙”概念，在影视剧、动漫、线下演出多面开花。可惜，在下一部新作揭开面纱之前，满心期待的观众无法判断，这会不会又是一次“狼来了”的体验？竭泽而渔还是谋求新生，只有创作者自己心知肚明了。
媒体人 曾索狄
来源：新闻晨报 作者：曾索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