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网·纵相新闻记者 贾天荣 许明 丁一涵 汪鹏翀

上世纪90年代，王宝勤第一次去德国出差，当他在展会上看到让人眼花缭乱的生产机器、精密的牙刷磨具、设计多样的成品牙刷和各种牙刷品牌时，他有些“看懵了”，“一下感觉到了全方位的差距”。

彼时的王宝勤已在国内牙刷行业龙头三笑集团工作近四年，各式各样的国产牙刷见过无数，而眼前的这些进口牙刷，从工业设计到用料，还是让作为业内人士的他感到惊叹。

（图说：三笑集团常务副总经理王宝勤。）

回首辉煌，笑在昨天

王宝勤所在的江苏三笑集团坐落于扬州杭集。

1933年，年仅13岁的杭集人韩永明受家里四代做牙刷的影响，赴上海的一家牙刷工厂当起了学徒。3年后，韩永明开办了属于自己的牙刷作坊。自此，牙刷生产就成为了他一生的事业。

改革开放后，中国的民营经济经历了从无到有、从小到大如雨后春笋般发展起来。趁着这波浪潮，1989年，三笑集团创始人韩国平，正式成立了公司，成规模地工业化生产牙刷。受江南地区“唐伯虎三笑点秋香”的启发，他把公司命名为“三笑”。

（图说：三笑集团总部。）

1992年，也是公司正式成立的第四年，王宝勤“被动”进入了“三笑”。此前，他是扬州邗江区政府的公务员。在当时，出于鼓励民营企业发展的初衷，当地政府抽调了很多机关干部去帮助、服务各个企业。也是在那时，王宝勤接触到了“三笑”和牙刷产业。

而这一接触，就是近30年：“刚开始是被动选择，进入这里以后感觉这个企业、行业都是有前途的，就主动留下来了。”

王宝勤介绍，得益于从清道光年间继承下来的传统，牙刷产业一直是杭集的“血液”。从夫妻店到手工作坊，当地可以说家家户户都在做牙刷。至今，杭集包揽了全国牙刷年产量的80%，被誉为“中国牙刷之都”。

在国营牙刷厂还是市场主流时，产品的更新换代非常慢，经常五年、十年都没有变化。但随着三笑等民营企业崛起，他们率先引进国外的技术和设备，不断推陈出新，“一年就能推出几百款新产品。”

此外，在牙刷的主要销售渠道还是靠批发的年代，大部分的牙刷都要通过国营百货公司来流通，销售效率较低。而三笑率先扶持小商品市场与个体户，将商品直接卖给如义乌这样的小商品市场里的摊贩，周转、上货、出货的时间加快，产品流转的周期变短，市场变得有活力起来。

就这样，三笑成为了牙刷产业中的“鲶鱼”，带动了整个行业的发展。王宝勤告诉记者，鼎盛时期，三笑集团的牙刷生产量超过全国市场份额的一半，他甚至用“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来形容那个辉煌时刻。

随着企业的不断发展，“三笑”的名字也不断被赋予新的内涵：“我们想通过努力，保障消费者的口腔健康，让合作伙伴、员工、经销商满意的同时，公司也能不断壮大，‘三’方都能‘笑’声不断。”

厚积薄发，笑在今天

2000年，三笑牙刷年产14亿支，在产量上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峰。但也是在那一年，三笑集团做了一个在外界看来充满争议的决定——与美国高露洁公司联合，合资成立了高露洁三笑有限公司。此后10年内，三笑牙刷只能由高露洁三笑合资公司生产。

直到现在，这个决定所造成的影响，仍然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在很多人心里，这意味着“民族品牌好像被外国压下去了”，从感情上来讲难以接受。

但在王宝勤看来，跨国公司的进入，同样也带来了新的经营理念与技术的革新进步，极大减少了民营企业和国际一流企业之间的差距。

20年前，国外企业对牙刷质量的把控比国内严格得多，对技术的创新也比国内领先。比如，高露洁带来的“刷毛磨圆”技术，改变了此前国产牙刷容易造成牙龈出血的弊端，进一步提高了国内牙刷制造的理念和标准：“这些改变的产生就是因为经历了将国外技术逐步吸收，慢慢成为我们自己技术的一个过程，我认为这也极大促进了口腔事业的发展。”

（图说：三笑生产车间内，工人们正在包装牙刷。）

王宝勤坦言，正是通过高露洁这样跨国公司的进入，国内企业才有机会在与他们的磨合中不断学习提高自己：“你要能够有它的实力，你才能跟人家竞争，不先去做学生，哪一天才能做老师？只有先做学生，学成本事了，你总有一天会成为老师。”

也是秉持着这样的理念，2010年之后，三笑创立的全新牙刷品牌“可洁可净”飞速发展，截至目前，其年产量已突破4亿。“经过几十年的发展，我们中国的牙刷已经达到国际一流的水准了。”从王宝勤的讲述中，可以明显感受到的是，他已经从30年前对国外牙刷品牌的“看懵了”，转变为如今对国内牙刷品牌的自豪。

（图说：三笑集团牙刷成品展示。）

展望未来，笑在明天

2020年初，一场突如其来的疫情牵动了全国的心。在疫情的影响下，很多行业都或多或少受到了影响。但三笑集团副总经理张海平告诉记者，这次疫情对企业来讲，影响并不大，甚至复工后的产量与去年同期相比还有所增加。

“由于三笑集团去年的销售额增长，所以我们年前就做了很多前期的招聘工作，疫情期间，我们在严格规范防疫措施前提下，包车去外地接员工，配合政府部门做好流调工作。”

据张海平介绍，早在2月11日，三笑就在杭集镇政府的关心指导下，成为区里第一家复工的企业。一手抓防疫，一手抓生产，三笑按照政府防疫要求购买了口罩、消毒液、红外测温仪，准备了隔离房间。员工如果由于疫情造成无法到岗，也依然有基本工资发放。

在这些应对中，三笑集团今年（2020年）复工后的产量反而比去年同期增长了约20%，用工人数也得到了增加。

（图说：三笑生产车间内，工人们正在包装牙刷。）

在王宝勤看来，随着科技的发展，未来“刷牙”对于人们来说可能也会成为一件“非必须”的事，但不会改变的是，口腔健康是永恒的主题。也正因如此，对于三笑来说，未来的定位不仅仅是做牙刷，更多地将专注于口腔护理：“围绕口腔护理做精、做强，做成行业的巨人”。

“三笑，是‘笑在今天’，‘笑在昨天’，‘笑在明天’。我们近期的目标是，先干他个一百年，远期目标是我们再干一百年！”说这句话时，王宝勤骄傲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