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杂谈丨何以推荐《话说资本论》
吴兴人新著《话说资本论》出版后,先后接到三位友人的来电,询问我:早就从上海人民出版社总编辑岗位退下来了,你何以推荐《话说资本论》?口气虽是温馨的,可有疑惑,似乎有多管闲事之虑,或其他……。三者为众,难以瞒之。吴兴人在书中两次提及我“推荐”建议之类的感谢话语,但没有展开,今有必要公开解释一下。我推荐的原由有三:
其一,深知这是共产党人的读本。《资本论》和《共产党宣言》是马克思主义的两部标志性经典著作,把两者联系起来研究可以发现具有一以贯之的基本思想。《共产党宣言》是《资本论》的入门,而《资本论》是《共产党宣言》的堂奥。《资本论》作为马克思一生最伟大的巨著,是人类思想库中的瑰宝,这部被誉为“工人阶级的圣经”的经典著作从问世至今,始终闪耀着真理的光芒。《资本论》所揭示的基本原理和规律,至今依然是我们认识资本主义及其在当代发展的基本遵循。同时,在分析资本主义生产关系中所运用的唯物辩证法,同样适用于我们推进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经济建设和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政治经济学理论体系的构建。尽管社会在发展变化,《资本论》凝聚着马克思的全部心血和智慧,仍是留给当代的最大的价值,并在世界各国广泛流传。这是大学的必修课,也是共产党人的必读本。
我在大学读书时,期终考就有“试析倒牛奶”的试题,后来有机同著名教授蒋学模先生一起学习第五卷《毛泽东选集》,住建国宾馆三十余天,他以政治经济学的观点同我们讲授《资本论》。面对面的讲解,一问一答,讲得通俗易懂。马克思是第一个将经济和历史联系在一起的经济学家,而《资本论》就是他这种创举的体现。 正如达尔文的《进化论》曾发现有机自然界的进化规律一样,马克思的《资本论》也发现了人类社会的进化规律。它的出版,宣判了资本主义制度的末日,为无产阶级革命指明了正确的方向,因此具有划时代的重要意义。
厚厚的《资本论》三卷本,令人敬畏,这是理论性极强的学术读物,作为出版人除了出版原著外,还得组织绍介及研究原著的辅导读物,这是职责和任务。《资本论》充滿着各种领域的专业术语,对阅读者有较高的要求,而且要对欧洲历史比较清楚,同时对马克思同时代的不同学术观点都要有一定的了解,才能渎懂。有鉴于此,对这类严肃的读物,更需要作通俗化的工作。上海市文艺评论家协会副主席兼秘书长、上海诗词学会会长胡晓军认定吴兴人《话说资本论》正是一本通俗的论著。在序中指出:“吴兴人先生以新闻的眼光择取它们,以学者的逻辑贯串它们,以作家的章法演绎它们,以诙谐的性格调侃它们。这些正是全书最核心的部分,也是我最关注的部分——丰富鲜活的事例,精准科学的联系以及历史的、辩证的唯物主义的阐释和论述。”所言甚是。
其二,作为长期从事编辑的出版人,有一种市场感。我们崇向马克思主义理论,可这方面的著作不多,特别是对马克思主义原著进行解读的图书甚少。我知道《资本论》是一部博大精深的辉煌巨著,是马克思政治经济学研究的高峰。当时,随着资本主义生产方式在欧洲的迅速发展,资本主义社会所固的矛盾明显地暴露出来,无产阶级反对资产阶级的斗争日益尖锐与复杂化。为了斗争的需要,为了给无产阶级提供强大的理论武器,马克思开始着手研究政治经济学。他广泛阅读和收集有关的文献资料,深入研读了一千五百本以上的著作,做了大量的摘录和笔记,并在此研究的基础上不断发展和完善他的理论。理论上强,实践意义大,市场的需要性也高。我从出版人的职责出发有悟,市场很需要此类图书,作者更有亲身经历之感受。近十三年来,吴兴人三写《话说资本论》。2008年世界金融危机发生之后,2008年10月17日,两名顾客在德国法兰克福的“卡尔•马克思书店”选购书籍。当天,《资本论》第一部已告售罄。法兰克福书展是很敏感的图书市场,我曾经到这里考察过,吴兴人敏捷地捕捉了这一动态新闻,又从湖南等地书店购不到此类图书,深感《资本论》图书市场的需求,试图以《资本论》的重要论点研究这场金融危机,证明马克思对资本主义社会经济危机给各种精辟论断,如今依然有着重要指导意义。《话说资本论》第一版出版于2009年7月,由上海人民出版社出版,读者反映强烈。时隔6年后,因全球资本市场又出现了大幅度波动,全球股市下跌,人们要问:金融危机是否难逃“七年之痒”?吴兴人又在思考,他走访市区的若干书店,研究《资本论》的新作难得购到,他决定继续研究。2015年,《话说资本论》作了修订,增补30篇,由东方出版中心出版了第二版。
新冠肺炎疫情在全球暴发,它已渐渐从公共卫生危机演变为经济危机。在美国,经济危机演变为政治危机。吴兴人重操旧业,联系新冠肺炎疫情带来各方面的商业危机和财政危机,第三次写《话说资本论》全新增补版。
在吴兴人看来,这次新冠肺炎疫情带来的影响,似乎要比1789年、1848年的经济危机更为严重。如今,全球金融市场的特征是动荡不已。美国大量企业停产、停工,大量店铺被迫关闭。在整个2020年,美国GDP出现了6.2%的降幅;英国服务业正在经历有记录以来最严重的经济放缓;疫情已覆盖了全球价值链重要节点,欧美受疫情冲击严重的地区,陆续出台了停止必需品以外一切经济活动的严格防疫措施,出口和进口处亮起了一盏又一盏的红灯,牛奶再次被倒入河里,失业人口大幅增长,美国领取救济金的失业人数突破了1600万,伦敦塔英国皇家护卫队为何要裁员?对于研究如何应对全世界蔓延的新冠肺炎疫情带来的危机和其他种种问题,对此拷问,当今还得继续向马克思求教,用他的经典理论和超人智慧来分析研究当前世界的经济现实和社会问题,以期找到各种问题的正确答案。
其三,亦师亦友的吴兴人为我所熟知。作者又叫王涵,原名邵传烈,他1960年4月自上海社会科学院政治法律系毕业,开始从事向往已久的新闻工作。曾任文汇报评论员、新民晚报评论员、中宣部网络局阅评员,著有专著((中国杂文史》,杂文集《昨日论语》《走近焦点》《求索集》等,另著有《孙山传》《人体艺术史》《模特儿的文化史》《和施耐庵的对话》等30余部著作。2009年7月28日出版的《话说资本论》,也是我推荐的。他知我长年从事出版工作,便以试探的口吻对我说,介绍马列主义的图书有市场吗?我说这要看切入点如何?他答,题为《话说资本论》,对《资本论》作些通俗解读。我问谁写?他说鄙人,即吴兴人。“那好!”我立马回答,“你自己写,肯定是受欢迎的。”吴老师当时有些顾虑,写出来后,人家会说,你是报人,不是经济学家,担心不会被入选予以出版。我说,选题的列选与否不是先看作者身份,而是看选题与内容的质量。后来又说自己的资本不够,我说:“此为谦逊之言,你的文笔与睿智就是很大的资本。”当时,我能这样肯定,是有其道理的,他思想敏捷,思路清晰,文笔流畅,是知名的评论员。当年拙著《中国宣传史》(先秦卷)出版后,他夸奖了我,我说,你也可以写一部专题史,他问我什么史?我说,你的杂文写得这么多,这么好,其实,可以研究一下杂文史,你完全可以写一部《中国杂文史》,开始也说,自己是报人,不是历史学家,我反唇相稽说,我也是报人,不是历史学家,照样撰写并出版了《中国宣传史》〔先秦卷〕。经我这么一说,觉得言之有理,由是,他埋首查典撰文,几年后,果然《中国杂文史》出版了,引起学界极大的反响。回顾了这段经历,也许有所启迪,他“斗胆”地写了《话说资本论》。出版后效果极佳,好在深入浅出、通俗易懂,在《话说资本论》全新增补版中,吴兴人先生依然采用了“注经” 的方式,前引一段马克思原话,接着以当今实例来诠释,用幽默的语言,作出精彩的议论,如《伦敦成为一座“瘟疫之城”》《再谈黑死病对人类的威胁》《居住的贫困和肺病的流行》《春天为何寂静?》《牛奶怎么又倒入河了?》诸文,均紧密联系人类历史上的瘟疫,结合如今新冠肺炎的流行,探讨了人类与疾病之间的关系,分析了瘟疫对人类生存、发展中造成的各类影响,给人以温故而知新的感觉。以日常生活中的典型事例说理,浅显又生动,加之请著名漫画家徐克仁、辛遥、天呈、许政泓等创作了一批精美的漫画和插图。“话说”加“图说”,形象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