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杂谈|遥想360年前郑成功的壬寅虎年
2月1日,壬寅虎年来临了。360年前的1662年,也是壬寅虎年。1月25日凌晨,郑成功下令向已围困9个月的荷兰军队开炮。一天之内,30门大炮向荷兰人坚守的乌特勒支堡和热兰遮城内发射了2500发炮弹。荷兰人的士气被彻底击垮,除了投降外已别已出路。2月1日,郑成功与荷兰驻台湾总督揆一签订和约,结束了荷兰人对台湾38年的殖民统治。1662年2月1日,是中国历史必须永远铭记的日子。
郑成功是光复台湾第一人。1624年8月,荷兰人占领台湾大员(今台南市),在海边建起热兰遮城控制了港口主航道,以后又往里建了一个普罗民遮城,就是现在叫做“赤嵌楼”的地方作为商业街区。从此,台湾成为荷兰在远东重要的贸易转运基地。台湾自古就是中国领土,但中国政府的管辖真正到达台湾的却是郑成功始。当时的荷兰是世界海上霸主,被誉为“海上马车夫”,郑成功是那个时代在远东甚至是全球唯一彻底击败荷兰殖民军队的人。十年以后的1672年发生“法荷战争”,法国纵横结盟,花了6年时间,才把荷兰赶下霸主神坛。收复台湾后,郑成功赋诗一首:开辟荆榛逐荷夷,十年始克复先基。田横尚有三千客,茹苦间关不忍离。“复先基”,台湾是先辈的基业。1661年4月30日,登陆大员后,郑成功就给揆一发出一封信,“然台湾者,中国之土地也,久为贵国所据。今余既来索,则地当归我”。经过九个月的艰苦奋战,郑成功终于“复先基”,光复了祖宗的基业祖国的土地。郑成功是历史上光复台湾第一人。
郑成功是台湾屯垦社会的开创者。郑成功光复台湾时,台湾还是一个没有完全开化的社会,荷兰的殖民统治也仅限于大员附近地区,大陆来台的汉人,除了与台湾少数民族进行易货贸易外,多数从事码头搬运以及种植水稻。1661年5月,郑成功在占领赤嵌楼后,揆一把荷军主力集中在热兰遮城内,依据坚固的城墙和炮火优势,据守待援。眼看不能速胜,为解决部队粮食供应,郑成功派大将马信率5000大军围困热兰遮城,其余2万军人屯田种粮。郑成功在台湾设一府二县,即行政中心承天府在赤嵌楼,南部万年县,直达台湾最南端的恒春,北部天兴县,绵延至今天的新竹一带。屯垦大军以承天府为起点,向南北东辐射。今天的台湾还处处留着当年郑成功大军屯垦的印记。台湾南投竹山镇,原名林圯埔,就是当年郑成功的参军林圯率部下屯垦之处。台南有一个地方叫林凤营,林凤是郑成功的亲军左虎卫镇的一名将军,是林凤营的“开村始祖”。台湾岛上的左营、柳营、下营、官田、前卫、后卫等都是郑成功军队屯垦留下。郑成功的军队是台湾第一批开拓者,成为清代汉人移民开垦台湾的有效模式。
郑成功是忠于明朝的孤臣。1645年8月,明太祖朱元璋九世孙唐王朱聿键在福州登基,改元“隆武”,是为南明的第二个黄帝。他赐郑成功“朱”姓,也是郑成功“国姓爷”的由来。隆武帝虽有志复明,但他依靠的主要力量郑成功父亲郑芝龙却投降了清军,隆武帝仓皇西逃被杀于福建长汀。郑芝龙的投降并没有换来高官厚禄,清军迅速占领了郑芝龙的老巢安平城,郑成功母亲自戕身亡。郑成功从厦门赶回安平,把母亲的遗体挖出来重新安葬,“昔为孺子,今为孤臣”,从此以厦门为基地,高举明朝大旗,坚决抵抗清军,一生未改其志。1654年,南明永历帝敕封郑成功为“延平王”,而郑成功也奉永历帝为明朝正朔,1655年,郑成功将驻地中左所(今厦门)改名“思明州”。面对投降清军父亲郑芝龙的劝降,郑成功回信曰“从来父教子以忠,未闻教子以贰。今父不听儿言,倘有不测,儿只有缟素而已。”毅然与父亲决裂。收复台湾后,郑成功与揆一签订和约,用的是“招讨大将军印”,这是南明隆武帝所赐。将大员改名故乡“安平”的名字,将赤嵌这里改称“东都明京”。东都明京,就是明朝东方京城。明朝曾有北京、南京,当永帝流落缅甸之时,郑成功建东都以待其归,是何等忠心。郑成功及其儿孙从来都没有建立过“东宁王朝”或者“东宁王国”,只是在1662年6月永历帝被吴三桂绞杀后,改“东都明京”为“东宁”,因为永历帝后,再无朱家子孙称帝,“称都”已不合礼制。1683年,施琅平台,郑克塽交出的最高印信也是隆武帝所赐的“招讨大将军印”,它一直是明郑权力正当性的来源,也是明郑最高权力的象征。
坚定信心和意志是郑成功收复台湾的保证。1661年4月29日夜晚,狂风骤雨。郑成功全然不顾部下劝阻,冒着全军倾覆的风险,率舰队从澎湖起航,船队避开荷兰人防守严密的南线深水航道,乘潮水从港窄水浅的鹿儿门水道登陆大员。热兰遮城内揆一眼睁睁地看着郑成功的2万多士兵登上海岸。5月1日,郑成功的舰队与荷兰舰队在大员港的内海台江爆发了第一次海战。当时的荷兰是世界第一造船大国,军舰有多重隔仓,装备数十门大炮,郑成功的军舰船小炮少。郑军采用火攻,以小船装满易燃爆炸物冲向荷兰舰船,荷军最大的“赫克托号”爆炸起火,连同100多名水兵葬身海底,荷兰海军大败而逃。与此同时,郑成功的步兵在漳州海澄人陈泽的率领下,一手举藤制盾牌,一手持大刀将荷兰军队贝德尔上尉以下118人全数消灭。5月4日,郑成功又一举攻占普罗民遮城。然而,郑成功虽然连续胜利,但部队却面临无粮可炊的局面。面对坚固的热兰遮城和荷军强大的火力,郑成功不得不采取围困战术,让大部队屯垦种粮,以解决粮食问题,同时派人在厦门采制火炮。1662年1月,从厦门运来的30门火炮到位,郑成功从南北东三面摆下炮阵,总决战开始啦。郑成功出生于1624年8月26日,这一年的8月荷兰占据台湾。1662年6月23日,郑成功收复台湾4个月后,这位民族英雄告别了人世。郑成功大军威振东南,曾沿长江而上围困南京,是南明复国的希望。然而,仿佛是天意,他没有能为明朝复国,却为中国收复了台湾,他为这个岛屿而生。这是多么的值得庆幸,按照后来清朝皇帝们对海洋的那点认识,没有郑成功收复台湾在前,很难想象后来中国版图会是怎样的。
现在,这个历史使命,落到了我们这一代人的身上。我们责无旁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