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伯庸新作《大医·破晓篇》在沪首发 从医生视角见证时代波澜
112年前,1910年的上海,一个在日俄战场上死里逃生的东北少年、一个在伦敦公使馆里跑腿长大的广东少年、一个不肯安享富贵的上海少女——这三个出身、性格、际遇各不相同的年轻人,选择了同时踏入中国红十字会总医院,开启了纠葛一生的医海生涯。这是马伯庸新书《大医·破晓篇》所讲述的故事,由上海文艺出版社、博集天卷联合出版。
9月2日晚,马伯庸新书《大医·破晓篇》首场发布会在上海举办。活动由曹可凡主持,马伯庸和《收获》杂志主编程永新、复旦大学中文系教授严锋之畅聊创作背后的故事。
之所以将写作的笔触伸向医学领域,源于马伯庸2017年受邀参加华山医院职工文化讲座,原本是活动前的普通参观,一座建于1910年的哈佛楼(原华山医院门诊楼)引起了他的兴趣。“作为小说家,我产生了有一个灵感,医院贯穿了整个近代史,经历了辛亥革命、军阀混战、抗战等历史进程,其中肯定有很多事情可以链接。”马伯庸说。
医学题材并不好写。为此,马伯庸开始收集资料和调研,甚至还考虑过去报读医科大学的大一班旁听一年,后因疫情关系没有实现。而疫情中医生护士的身先士卒,令他感受到一种责任感:“那个时代更为落后,在那种情况下依然有好的医生、护士挺身而出,那是人道主义,就是为了救死扶伤。这些事除了学术界之外,外界并不了解。”看到这些资料后,马伯庸觉得自己有责任把它告诉大家,“那个时代,有这么一群人为了中华民族的存亡、为了人民的幸福一直在努力,这些不应该被遗忘,就像现在医护人员的努力也不应该被遗忘一样。”
说起主人公的历史原型,马伯庸表示,虽然没有一比一的真实人物原型,但作品中的三位主角分别代表了当时慈善医生的三种主要来源,“一种是有留洋背景的精英,一种是家庭比较富裕、抛弃自己的生活从医的富二代,还有一种是难以生存却因缘际会成为了‘约定生’,接受医院后从此为医院服务。”
不过马伯庸透露,书中有位原创角色是以曹可凡为原型创作的:“华山医院有一个姓曹的院办主任,负责医院庶务。曹主任体型比较圆,喜欢笑,一笑就看不见眼睛,他喜欢戴着黑框眼镜跟礼帽。我从小看曹老师各种节目长大,写的时候不自觉地就代入了。”
从创作者的角度,马伯庸知道,“历史小说首先有一个先天的缺陷,现代读者跟历史之间是有距离的,怎么样让他们进入到当时的历史情景,怎么样让他们相信我写的故事,本身要把细节做到位。”
在后记中,马伯庸透露,在涉及医学专业领域的描写时,心情几乎崩溃,自感难以为继。“写医学小说,必然在医学上经得起考验。我要描写的不是正确的医学手段,是当时正确的医学手段,这个要查当时的医学报道。”比如下册中才提到的盘尼西林(青霉素),“实际上在1945年左右,盘尼西林才在中国成为比较流行的药物,那时候根本没有量产,用的是磺胺,类似于这样的细节肯定要抓住”。又比如,1912年以前,做手术用的麻醉药与心跳体重没有关系,“那时候就是随便打,有时候做着手术病患就醒了,把这些细节描述出来是很难的事情”。
据悉,《大医》全书80万字,时间跨度1904年至1950年,分为《破晓篇》《日出篇》,是马伯庸目前写得最长的一部书,《日出篇》将会在12月份再出。
“写完《大医》,我会休息一下。历史小说这个路我会走下去,中国历史源远流长,任何一个时代都会有大量好的素材,这些素材我搜集了很多,现在我处于素材很多、想法很多、产能有限的状态。”马伯庸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