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面新闻记者 张馨心

那个被称作“‘股神’巴菲特背后的男人”，走了！

当地时间2023年11月28日早上，99岁的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Berkshier Hathaway）董事会副主席查理·芒格（Charlie Munger）在美国加州的一家医院安详离世。

他是“总承包商”巴菲特眼中的“建筑师”，他是自己眼中“一点也不介意做巴菲特的副手”。他是接受采访时，自称的“愿意充当的次要角色”。他是媒体笔下，通常扮演的“黑脸”。

芒格与巴菲特，两人互相成就，亦互为明镜。在风云变幻的投资界，他们是最具成就、最具传奇的“黄金搭档”。这个评价的定语，或许没有之一。

在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官网的声明中，封面新闻记者注意到，93岁的CEO巴菲特说了这样一段话——如果没有查理·芒格的灵感、智慧和参与，伯克希尔·哈撒韦不可能发展到现在的地位。

这是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最有资格的伙伴对另一位伙伴的评价，这也是世界投资领域的传奇对有着跨越两个世纪、六十多年友谊的另一位传奇的缅怀。

芒格的传奇，留给了历史；但他们的传奇，还在继续。

于历史而言，军人、高材生、律师，是芒格的前半生，也是他不可或缺的“侧面”。

“如果你想获得想要的东西，那就得让自己配得上它。信任，成功和钦佩，都是靠努力获得的。”这段话，来自芒格。

1924年，芒格出生于美国内布拉斯加州的奥马哈市。1943年，19岁的他从密歇根大学毕业。二战期间，他在美国陆军服役。战争结束后，进入哈佛法学院学习，并以优异成绩毕业。此后，他成立律师事务所，专注于合并与收购法律事务。

1959年，35岁的芒格回家乡料理父亲后事。在奥马哈俱乐部，一位朋友把他介绍给了同乡的巴菲特，两人很快结下友谊。

巴菲特一再劝说芒格进入投资界，并一度告诉他“法律作为一种爱好很好，但他可以做得更好”。

随后，芒格与资深股票投资员杰克·惠勒（Jack Wheeler）成立了投资公司惠勒·芒格公司（Wheeler Munger & Company）。

历史数据显示，从1962年到1975年，这家公司的平均年回报率为24.3%，远高于同期道琼斯工业平均指数6.4%的平均回报率。

“建筑师”“副手”“次要角色”，这是伙伴眼中的芒格“侧面”，也是他自己心中的“侧面”。

“直面你的大问题，别把它藏起来”。这句话，也来自芒格。

上世纪70年代，美国股市陷入狂热。这一时期，两位投资大师芒格和巴菲特的选择迥异——前者坚持持股，后者解散合伙公司离场。

但这场股灾，促成了芒格与巴菲特未来长达几十年的合作。

芒格关闭了自己的投资公司，加入了巴菲特的伯克希尔·哈撒韦的董事会，并担任副主席。双方的深度合作，由此拉开序幕。

芒格和巴菲特共同奠定了长期投资理念和发展道路。巴菲特曾在一份年度报告中写道，“他给我的投资建议很简单：不要以低价收购价值合理的企业；相反，要以合理的价格收购优秀的企业。”

据《纽约时报》报道，芒格曾建议巴菲特，如果他想建立一家业绩优秀、可持续发展的公司，他应该购买可靠的名牌公司。

在两位投资大师的管理下，伯克希尔·哈撒韦公司逐渐从一家濒危纺织厂转型为涉足保险、能源、交通、运输、消费品等综合性巨头。1965年至今，这家上市公司年均股价涨幅达到 20%左右，是标准普尔 500 指数的两倍。

“他是建筑师，我是总承包商”，巴菲特谈到两人的关系时说。

芒格曾在采访时表示，“我一点也不介意做巴菲特的副手。无论我走到哪里，我都很有统治力，但当别人比我更好的时候，我愿意充当次要角色。只是我很少处于那种境地，除了和巴菲特在一起。”

“黑脸”，是一些欧美媒体眼中的芒格“侧面”。

“人们算计得太多，而思考得太少。”“你从不努力，又怎么会有成功呢？”“我这辈子从来没见过哪个智慧的人不是每天都读书。巴菲特和我的阅读量，可能会让你惊讶！”这些，都是芒格留给这个世界的话。

在一些欧美媒体笔下，巴菲特属于乐观主义者，更关注公司的发展前景，而芒格通常扮演“黑脸”的角色，总能指出潜在的投资风险。

但是，在投资中国市场方面，芒格表现出十足的乐观。

早在2009年，芒格在伯克希尔·哈撒韦股东大会上就表达了对中国发展速度的赞叹：“我一直都知道中国人民有巨大的潜力来实现快速的进步，但他们崛起得如此之快，令人惊叹。”

近5年，芒格更是不断强调中国市场蕴藏的投资机会。

2019年，他在Daily Journal（每日期刊）年会上就曾表示，有些聪明人已经提前布局中国市场，时机成熟后，还会有更多人进场。中国的投资机会，比美国更多。

2022年，芒格在该年会上再次谈及中国时表示，对中国企业投的每一块钱都更有价值。他总结投资中国市场的三大核心原因是：经济增长可观、企业有竞争力、估值便宜。

上个月，芒格在接受一家知名播客专访时，再次表达对中国经济的看好。

他表示，中国经济未来20年的前景比几乎任何其他大型经济体都要好。此外，中国的领先企业比任何地方的其他领先企业都要强大和优秀，而且价格更便宜。

“自然而然地，我愿意在投资组合中承担一些中国的敞口。”这可能是查理·芒格关于“投资中国”，留给投资界最后的“建言”。